星醉易碎

⚠️ooc预警！

⚠️殓勘殓向，设定两人初次见面。

⚠️欢迎提文中错字或性格描写不妥当等缺点。

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题记

近日都是阴雨连绵。天黯了下来，城镇像罩在块巨大篇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屋内延长，反复加深。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屋顶上都覆着沉重的灰云。

从师傅接到信件离开，卡尔独自掌管门店。无非是对死亡过于抗拒之人劝告的麻烦和公爵下葬礼节的繁琐为生活添加些忙碌小插曲，还真没什么能打乱卡尔的节奏。与其说是打乱还不如说是避免，竭力避免生活再出一点乱子。卡尔非常不希望那至亲的师傅离开他，那不仅意味着必须多接待陌生的活人宾客，还进入新的陌生的生活。甚至有些憎恨师傅的这种行为，心里却怅然若失，恍如雨水流落进缝隙，无声地划过光洁的玻面，绽裂出错落的蛛网，颤巍地悬挂着，拢住窗外本已蒙蒙眬眬的景象。

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杂志与报纸似乎也被翻过多遍。卡尔搭理着入殓用品，将溢到瓶颈的液体痕迹擦拭干净，纱布包裹着利刃也被细细磨光，刀亮得能闪出街边矗立的信箱，卡尔忽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出门取信件了。

但愿雨天屋外路人不多。如此想着拿起与衣服清一色的灰伞，走了出去。

宽阔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街角的尽头才隐约有几个人影。唯有满天的云团和潇潇的冷雨淅淅沥沥地垂落于眼前。卡尔从箱中拿出为数不多的信封，趁着街道没人走回屋。可刚到门口，就发现屋檐下坐着一个人，顿时一阵哆嗦。

对方的衣装偏破败，整体色调呈暗绿色系，领巾被错误地系在衫口内，敦实的帽檐遮住那人的半张脸庞，微翘的黑发也有些湿润润的，能通过那双抿起的嘴唇判断这个男人的心情并不好。

卡尔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想开口。他跟活人交谈是个麻烦事，活人友好的握手拥抱的温度更是让他抵触，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算事礼貌地回绝。下意识地直接无视那人，准备用钥匙去打开房门。

也许是钥匙的叮当声吵到了他，或是对方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

“那个...咳咳，”传到卡尔耳边的是略低沉又有些沙哑的嗓音，“打扰了。”

他这才看到帽檐下的男人的脸，刚正的脸廓无端地透出苍白的憔悴，眉宇间英气犹存却已染上阴郁。脸侧可怖的伤疤确实让卡尔一惊，双眼像是深深的死水潭而黑得过于黯然无神。是断裂牵线逝去灵魂的布偶娃娃，浑身脏兮兮地被遗忘在角落。

这种死沉沉的感觉，简直不像活人。

卡尔一边暗暗感叹自己竟然没有犯恶心，一边用自己不太乱哄哄的头脑组织语言。除了师傅外，他好久没跟其他人说话了。

“嗯…”这说话音色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幽幽地传过来，“请不要坐在入殓店门口。”

“啊，原谅我坏了你的生意，”诺顿客套地笑了笑，拍拍裤子站立起来，“能让我避避雨吗。”

反正到现在这样地步了，还能怎样糟糕呢。卡尔无奈地点了点头，默认了之前那种说法，也算是同意了避雨。撑着伞走了过去，示意他往回走。卡尔很感慨自己有社交恐惧症跟一个活人聊了这么久居然还没疯，甚至很冷静。可能是下雨的影响，接触在外的皮肤也冷冷的，凉丝丝的。

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恋雨的狂人，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享受这场盛宴。

不尽然也。

卡尔是讨厌淋湿后湿哒哒的感觉，本能地希望自己整洁干净。他看着诺顿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于是去柜里拿出新毛巾递给他。

诺顿愣了一下：“这个给我...不会太浪费吗。”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愧疚和不安的神情，试探着看向卡尔。得到对方类似摇头的默认才安心地擦起脸，“那，谢了。”

诺顿擦完整个头部，脸显得更白净一点了，但是那深褐色的伤疤依然触目惊心。

双方就坐在椅子上，谁都不说话，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屋里，轻轻敲在心上。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这大雨天也没几个人愿意让陌生人进自己房里。”诺顿率先打破沉默，“最近心态不好，我态度可能是有问题。”

“不，你脸上死气太重。”

卡尔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诺顿听到这话后顿时有些阴沉，开始盯着卡尔的脸上。

“你，怎么看出的。”

“感觉的，入殓多了对这些比较敏感。”

对方有些困扰地蹂躏着头发，皱起眉又舒展开，苦笑着看着他。

“咳咳，觉得我像杀人犯？”

卡尔迟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

“某种方面来说，我确实是杀人犯。”诺顿嗓音又开始沙哑了，费力了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是我，害死了跟我下矿的全部工友。”

诺顿适度地弯着腰，揪紧胸口的衣服，用力锤打肺部，似乎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当时经历了过多挫折，太迫切地想赚大钱。这就是贪婪的下场，害了他人，伤了自己。”

“人生来必有一死，无需过多忏悔。”

“不是这样的，下矿前还是活着人，是被我亲手，害死的...啊，上帝不会原谅我的。”

看着他惶恐又无助地双手掩着脸，卡尔对自己也有些困惑。卡尔明白以他的观念没法使对方理解，也没法体会对方的真实感受。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表面的世事。

这种惶恐的神情，卡尔在他的一位女性长辈脸上也看到过，那时他把师傅的观念告诉了她。在那之前，她经常在黄玫瑰丛中散步，轻盈的姿态翩翩起舞。当卡尔难过时，她会抱着，让对方的头贴近薄纱衣，安慰他。

“没事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恍惚间，卡尔也抱着诺顿，将对方的头贴近胸口。怀中人像是抽搐了一下，也伸手挽住对方。

急雨声如轰鸣瀑布，小雨声如潺潺流水，窗外雨声渐弱，对于听觉像是一种低沉的安抚。

“啊，那什么...雨小了，我该走了。”眼眶微红的诺顿，轻轻推开卡尔，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等等，”卡尔取下挂着的灰伞中一支，递给诺顿，“外面还下着雨。”

对方接过后撑起伞，转身回望。

“谢谢。”诺顿露出了笑容，卡尔承认，那是从他们见面，诺顿笑得最灿烂最阳光的一次。尽管这让他不再阴沉，但是，卡尔仍喜欢这温暖的笑容。

雨后孤独寂寞的湿土壤里，小小的种子已冒出难以察觉的绿芽，在这灰色的世界里，星星点点的绿色在其中出现，迸发着生机。

雨落声声，持伞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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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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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七夕贺文！我终于在今天肝出来了qwq！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肝杂勘杂。（不你不想）文里埋了暗喻，你们可以试着找找看。诺顿描写还行吧，嘻嘻。

其实感觉自己写的剧情好无聊，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之后可能也没啥时间肝文了，就尽力吧，看着开心就好。（是不是写的有些压抑什么的）

最后，祝大家七夕快乐啦～0w0